【寻找中本聪】第五章 牙印与密码

许清清回到现场的时候，傅沉正在和张警官交代着什么。

这是许清清第一次和真的张警官打交道，她难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警官也发现了她的目光，冲着她笑了笑。

除了这笑容有点像尬笑外，这位张警官看起来和之前的假张警官一样亲切好相处嘛，一见面还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可是为什么她总隐隐觉得有些怪异？许清清偏头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采访完了？”傅沉看到她倒是看起来自然了许多，大概是被打的脸已经不痛了。

“是啊。”许清清莫名地信任傅沉，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有事情和你说。”

张警官原来只是看着有些尴尬，等到看到许清清和傅沉的小动作后，他的表情精彩了很多，还带着点骤然撞破八卦的不知所措。

“我……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他看起来有些纠结。

“不……”傅沉的不需要还没有说完，许清清迅速打断了他。

“谢谢，您回避一下吧。”许清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位张警官站在一块儿让她很不舒服。

等到张警官的背影看不见了，许清清才拉着傅沉到了一个阳台上，刚好可以看见游泳池一角。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傅沉将自己的手从许清清的手中抽了出来。

许清清讪笑着在裙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你们有发现吗？”

“算是有吧。”傅沉神情冷淡。

“我也有发现！”许清清也不管他的冷淡了，大方地和他分享，“你刚刚不是建议我去采访周晴吗？我去了啊，结果去了发现周晴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保姆在那里收拾东西……”

“说重点。”

“那个保姆一直在言语暗示我，凶手是梁晋盛之前的老婆！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傅沉皱眉：“你把保姆和你说的话详细地和我复述一遍。”

许清清照办。

“这是明示吧？”傅沉听完后似笑非笑，“大概是怕你听不懂？”

握草！这简直是对她智商赤裸裸的侮辱！

“你才会听不懂！”她必须捍卫自己的尊严！

“好了好了，是我听不懂。”傅沉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动作结束后才觉得有些逾矩。他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还是要谢谢你带来这么有用的消息，这和我们目前得到的信息有一部分相互印证了。”

“什么？”许清清突然想起之前姚警官说过的话，“密码破解了？”

“嗯。”傅沉点了点头，“梁晋盛死的时候，手指着办公桌看，我们在他桌上发现了一串数字，很基础的数字密码，意思是Cici。”

“Cici？”

“梁晋盛前妻的名字。”

“啊！”许清清惊讶极了，“所以凶手是他前妻还是有人要把脏水往他前妻身上泼？”

“我不知道，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傅沉耸了耸肩，“推理的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光溜溜的张警官从里头冲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握草，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我？”

“看见你？”许清清正想说“现在看见了呀”，内心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又被人冒充了？”

“是啊，握草！”自从成为人民的公仆之后，多少年没有说过脏话了，可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说那个人和我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就逮着我一个人冒充？”

“可能因为他和你长得像吧，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母上大人有没有给你生双胞胎兄弟？”许清清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终于解释了那股怪异之感从何而来，因为按理来说，那是她和真·张警官的第一次见面啊，可是她居然会觉得熟悉！而她刚刚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呸。”张警官开始放飞自我，“谁会和那种宵小之辈长得像啊！而且我就算有双胞胎兄弟，他也肯定和我一样是个正气凛然的人！”

张警官骂骂咧咧了几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等着，老子一定把他抓出来摁在地板上摩擦！”

“你都被人暗算了两次了，搞不好你压根干不过他！”许清清玩心大起，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闭嘴！”回答他的是张警官暴怒的呵斥。

许清清乐不可支，戳了戳身边傅沉的手臂，“诶，你刚才有没有透露什么关键信息给假的张警官？”

说话间她抬头，正好傅沉沉默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透着一丝诡异。

她突然毛骨悚然，握草，张警官可以是假的，该不会眼前的傅沉也是假的吧。

“你……”她指着傅沉，声音有些颤抖。

“你什么你。”傅沉拍了拍她的手，“那位假张警官先是带你去了吴聪案的现场，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觉得着这中间的关联是什么？”

许清清沉吟了几秒：“证明了我之前说的很可能还是正确的，这位梁晋盛的死和阿聪的死存在某种关联。”

傅沉正想表示肯定，却又听到她说：“可能梁晋盛的比特币也全没了。”

傅沉：……

许清清：“你当时脸疼不疼？”

傅沉：……

这事没完了是吧？

   *

假张警官再次出现的事情，还是给大家造成了一些影响，受影响最明显的自然是真张警官，他现在整个人都被“保护”了起来，每天能做的就是在警察局整理资料。

  这也让他暴躁了许多，每天就咬牙切齿地表示想把冒充他的那个小崽子抓出来捏死。

“你干嘛不和我说话啊。”张警官在一边暴跳如雷地念了许久，却见许清清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卷宗，一点反应都不给，有些忍不住。

“我怕你还是假的。”许清清漫不经心地说。

“谁是假的！老子如假包换！”果不其然，张警官又跳脚了。

看着他这幅模样，许清清就奇怪了，明明假张警官和毛毛躁躁的真张警官这么不同，这样还能不被发现，也真是奇迹了。

“你稍安勿躁。”许清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总有一天，他们会让你出去执行任务的。”

“可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张警官就像是一棵失去了水分的植物，整个人都是萎蔫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清清又低头看卷宗。

“你怎么对梁晋盛的案子比对吴聪的案子还关心啊。”她看的卷宗都是梁晋盛案的，“你不是吴聪的朋友吗？”

“因为阿聪的案子到现在也还是毫无进展。”说起这个许清清也有些惆怅，吴聪的案子自从出了尸检报告后，就一直处在胶质状态，好在看起来与之关联甚密的梁晋盛案有了些眉目。“那枚币上没有什么线索吗？”张警官皱眉。

“什么币？”

“就是被吴聪含在嘴里的那枚币啊！你不知道？”张警官笑嘻嘻的，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小样，终于有件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事情了吧”。

“不许笑，快说！”许清清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法医在吴聪嘴里发现了一枚比特币的纪念币，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牙印，大家推断说吴聪可能是在上面留下了什么信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清清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卷宗冲了出去。

“果然还是比较关心吴聪嘛。”张警官看着许清清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许清清出门没多久就遇见了姚警官。

“姚警官。”她气喘吁吁地拦住了人家，“那枚币、那枚币上真的有线索吗？”

姚警官看她这急冲冲的样子，身后拍了拍她的背，“你别急，我过来也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情的，那枚币被送到傅先生那里，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结果是什么？”送到傅沉那里，难道那上面留下的也是密码？

“傅先生说，那枚比特币上的印子不是普通的印子，而是一段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Nakamoto’，也就是‘中本’的意思。”

“中本？”这个词放在这里，让人无法不和比特币的创始人“中本聪”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