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货币史：从物物交换到比特币

​​作者：Darren Kleine  编译：Cobo钱包

货币，让人类社会保持运转。它对人们日常生活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然而我们对于其运作机制以及历史却知之甚少。

为了更好地认识货币和比特币作为最终货币形态所起到的作用，我们先来看看货币体系的发展，以及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创新和挑战。

最终，我们可以发现社会正逐渐回到“真正”的货币轨道上来。

• 货币以前：物物交换

尽管形式简单，物物交换至今仍旧有它的优点：当以物换物时，货币就变得没有必要。因为商品或者服务可以直接进行交换，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中间介质来决定人们是否可以进行交换或者交易公平与否。

早在公元前6000年的腓尼基人时代，已经有成系统的物物交换存在，他们在地中海的不同城市间相互交换商品。在远东、中东和欧洲地区，物物交换也存在了数个世纪，交换的商品包括香料、丝绸、盐、皮毛、香水以及其它受欢迎的物品。

• 从物物交换到货币

在更早的世纪，像武器、皮毛、丝绸、香料、甚至盐这样的交换商品和货币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在物物直接交换的地区有些商品逐渐成为标准的兑换物。一些甚至成为了货币，因为有着广泛的共识而被作为价值计量单位。

英属北美是近代从物物交换到货币经济过渡的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17世纪皮毛贸易达到鼎盛时期，海狸皮，一种用海狸皮毛制成的高质量皮毛，成为许多物品间相互交易的标准计量单位。就这样，海狸皮成为了一种货币，1795年，每一个海狸皮可以买8把刀或一个水壶。10条海狸皮就可以买一只枪。

它是一种成功的交换媒介，促进贸易，起着价值计量单位的作用，但它不可分割，而且，只有达到一定的标准，海狸皮才是不可取代的。

皮毛贸易公司的经理时不时被发现用劣质皮代替优质皮毛。因此，它并不具有不可替代性，而且远不如金属硬币那样易于携带和耐用。

海狸皮充当货币的另一个大的问题？在19世纪初，海狸基本上就灭绝了，仅剩下少量的小海狸可在贸易中使用。

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法是使用硬币来提高交易效率，比如英国的先令。前提条件是交易双方可以就硬币的价值达成一种共识。

在经济史上，从物物交换到通货的转换发生过一次又一次。然而，在某些情况下，物物交易依然存在。

货币是什么？货币有何不同？ 

所以，到底什么是货币？如果海狸皮可以被用作通货的话，它不也是一种形式的货币吗？

并不是。货币与通货有几个细微却很重要的不同之处。

货币要比通货更抽象。通货是一种兑换工具，而货币则具有内在的价值，无需任何机构来赋予其价值。

而且，「硬货币」这个词总让人想起黄金和白银这样的物品，他们有内在价值因为很难获取。而通货则通常是一张纸或者其它类似本票等用来代表价值、相对简单制作的。

如果货币想要是”真实的”，它必须满足几个特质：

货币必须是一种交换媒介。换句话说，它必须可以用于不同商品或服务之间的交换；

货币必须是一种计量单位，可以以设定的价格和商品或服务进行交换；

货币必须是便于携带的，为了完成交易它可以从一个用户转移到另一个用户；

货币必须是经久耐用的，历经长久不受磨损，价值不会消散；

货币必须是可分割的，在不同的价格水平都可以使用；

货币必须是可互换的，每一个单位都和其它的单位相同。1美元和另一1美元拥有相同的价值。

• 价值存储

很重要的一点，真正的货币与通货不同，它从长远来看是一种价值存储工具。通货不具备内在的价值，但却可以用作转移价值的工具。政府可以持续印刷货币。

举个例子，真正的货币可以历经多个世纪依然有价值，比如说黄金。黄金并不能像纸币那样被印刷，因此保持了其稀有性。

相比之下，纸币更迭频繁，价值随着时间流逝，黄金却长存。和许多通货不一样，黄金可以被融解，打造成首饰，但是它不会腐烂或破碎，还是会继续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存在。

• 历史上人们为了创造货币所付出的努力

为了寻找历史上通货是如何诞生的，我们需要回到古代。

琥珀金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这是一种金银合金，这种天然形成的合金通常含有一些铜和其它的金属元素。它同时也有许多杂质，而且大小、质量和密度参差不齐。然而，琥珀金早在近5000年前的古埃及王国时期就派上了用场，可以用来作为金字塔、纪念碑和饮酒器皿的外层。

从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350年左右，琥珀金被广泛地用作货币。这种合金要比纯金更耐用，而且炼金要在当时还没有形成一种标准，因此要比之后的几个世纪更难。琥珀金最关键的问题是纯度上的变动使得其很难成为一种可替代性的货币。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行的琥珀金币中金的数量逐渐减少，这是因为金具有较高的内在价值，如果金和其它金属的比例不变的话，硬币的铸造成本也会相应抬高。

在一些其它文明中的不同时期，为了满足经济需求，出现过不同的通货形式。在非洲、中国和印度，子安贝曾经作为一种通货在交易中使用，因为其体积小、重量轻、质地和花纹优良，很难被伪造。在当时这些自然供给匮乏的地方，子安贝在交易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对于阿兹克特人来说，可可豆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都是一种很好的通货形式。正如今日的纸币，可不是谁都能生产可可豆，为了保证其价值，可可豆的生产被严格控制。这种通货流行的地区正是如今的拉美。 

在17世纪封建时期的日本，大米起到了货币的作用。人们可用其来兑换商品、交税、或者领薪水。因为重量轻、易于运输，大米作为货币在日本持续了数年时间。事实上，在从大米到金属货币过渡的初期，一度遭到了人们的反感和怀疑。所有这些货币的运行都是基于一种共识和供需关系。

在这些社会中，人们形成了共识，赋予在外人看来非常不可理解的一些事物以价值。由于大家都认同它们的价值，这些货币得以正常运转，可用于贸易和经济活动。

自由市场里供求的原则在这里也同样成立，如果贝壳供应量太大，它们的价值就会比难获取时低。当然，这些通货都有它们的限制，不能完全充当货币。

• 货币的回归

在世界经济史上，从各种有缺陷的通货到真正的货币回归是可预测的。在公元前7世纪的希腊，金银开始用于贸易，这也是最早的真正的货币形式。

这些硬币，最初的成分是琥珀金，但逐渐被提炼至满足真正的货币所具有的一切特质，后来得以存在许多个世纪。从锭的形式最后发展成硬币，在近800年的时间里都是一种可信且稳定的货币形式。

黄金由于稀缺性而很好地保持了其内在价值，因此用金来衡量的话，2000年前人们的薪水几乎和今天相当：

“在奥古斯都大帝时代（公元前27年到公元14年），一个罗马百夫长的薪水是15000个sestertii，考虑到一个金奥古斯相当于1000个sestertii，每个奥古斯含8克金，他的薪水大约为38.58盎司黄金。以现在的价格，大概54000美元一年。”

一个百夫长有80名手下，这在今天相当于美国的军长。他们的薪水大约46000美元一年，很接近了。

这也表明黄金是一种好的价值贮存手段，而且可以作为一种很好的通胀对冲。但是相比之下，纸币要更便捷，易用，这点从中国相当长的货币史中可以看到。 

• 「飞钱」

纸币最早出现在中国的唐朝，这种通货又叫「飞钱」，不像金属通货，这种钱很容易被风吹跑。 

在公元800年，政府用创新性的纸币代替了铜币。金属通货的供应量受限，而且不方便商人之间的远距离交易，因此纸币被认为是一种优雅的创新解决方案。新型的纸币免去了商人们携带大量金属货币的麻烦。

虽然纸币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种法定货币，初衷是可以用来兑换成金属通货，但却因为便捷性和可携带型而在商人中流行起来。

第一个国家强制印刷的纸币最早出现在宋朝。只有朝廷官方发行的纸币才可被认定为是通货，其背后有相应的金属作支撑。 

• 通胀开始冒头 

在元清时期，过度印刷没有足量的硬钱支撑的纸币让经济成为受害者。为了维持货币控制，金和银都被国家没收。慢慢的，为了提振经济，而带来的过度印刷导致了极端通胀，从而造成纸币大量贬值。

明清时期，在经历过纸币的失败后，逐渐回到了硬通胀。而纸币的创新则逐渐向西传到了中东，以及欧洲。1601年，瑞典成为第一个发行纸币的欧洲国家。

从中国漫长的货币史我们也可以看出，金属作为真正的硬通货最终还是会回归，因为它们不会印刷摧毁。在全球范围内的各个经济体，也正逐渐向硬通货靠拢，因为它们有自由市场的优势，而且由于稀缺性可以很好地抵御通胀。

• 现代社会的法币

20世纪中，由于全世界的纸币都需要锚定金或银，因此避免了极端通货膨胀的发生。

在接受到了16世纪末期欧洲大陆通货膨胀的教训后，为了防止类似的错误发生，美国转向了另一种货币标准——每一美元背后都有黄金或白银的支撑以保证通货有一定的内在价值。由于黄金要比白银更稀有，且不容易出现供应激增，它逐渐成了美国货币背后的标准支撑，可以和相同价值的黄金互换。

在战争时代，各个国家暂时放弃金本位，人们开始囤积金属通货来保护资产，因为银行无力进行纸币的兑换。

二战之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世界上很多国家的通货都和美元锚定，而美元是金本位。这意味这全球的通货都和黄金的价值联系起来，形成了一套全球的通货标准。

当然，声称其有黄金支撑和实实在在有黄金支撑是两回事。当越来越多的国家不再愿意和美元兑换，而更是希望把通货兑换成黄金，问题就出现了：黄金兑换的需求量远远大于黄金的储备量。

• 尼克松冲击

在尼克松任职期间，金本位走到了尽头。美国政府单方面关闭了美元兑换成等值黄金的通道。此举被认为是解决外汇兑换危机的一项成功举措，第二天道琼斯指数就实现了有史以来的单日最高涨幅。 

但自此，我们走到了浮动法定纸币时代。这一切看起来都太熟悉了，有没有？我们从真正的货币——金银转向了可过量印刷的纸币。

过度印刷导致的通货膨胀变成一个持续困扰全球的问题。

• 数字时代

近几年，通货的数字化在全球范围内崛起，我们又叫“无现金支付”：借记卡、信用卡，以及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移动支付，比如Apple Pay, Google Pay, PayPal占据了日常交易的绝大部分。截至2017年12月底，微信支付绑卡用户已超过8亿人次。

和纸币一样，这些电子形式的支付方式并不具有稀缺性，即便给生活带来了很多便利，但它们本质上和历史上的通货一样有着各种缺陷。

当今接近无现金的状态折射出了持续走低的利率和通胀环境。和现金以及真正的货币相比，这样的电子通货缺乏货币独立性和隐私。

• 未来货币：比特币 

最终，我们还将看到真正货币的回归。 

• 货币必须是一种交换媒介。换句话说，它必须可以用于不同商品或服务之间的交换；

• 货币必须是一种计量单位，可以以设定的价格和商品或服务进行交换；

• 货币必须是便于携带的，比特币可以以12或24个单词的形式存在你的大脑中，比任何形式的货币都更方便；

• 货币必须是经久耐用的，在强大的哈希算力的保证下，比特币几乎很难被摧毁；

• 货币必须是可分割的，比特币可以被分成1亿份，最小单位为“聪”，未来如果需要，还可以通过更改协议进行调整；

• 货币必须是可互换的，每一个单位都和其它的单位相同。 

和黄金、白银一样，比特币也具有稀缺性，总量只有2100万，足以让它成为可以贮存价值的硬通货。

尽管比特币是电子形式，但区块链技术的本质保证了其稀缺性。比特币保留了远古时代物物交换时代的精髓，它允许交易双方直接交易，不需要第三方中间人的干预。 

这是最终的货币形态，超越我们曾有过的任何通货，甚至黄金和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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